「请用。」
杯中茶已被注至八分满,源立扇动睫毛,不过眨下眼就完全封印那股落寞,手臂巧妙使力缓缓拿正银壶,将握把转到我的右手边,客气劝我喝。
我点点头道谢,勾起杯把嗅嗅,药和薄荷味让我有点害怕味道,捧茶杯迟疑不决,许久才怯怯喝了一小口,初含在嘴里感觉到微温,经喉散发凉爽甘甜,入肚如洗净内脏般舒适。
「很,好喝。」
他只笑笑的在我对面坐下,端详自己还空着的杯子许久,才又提起壶帮自己倒茶,却只倒了一半,用奇怪的动作转着杯子,好像那样能掏出金子似的。
虽然他没有看我,我还是总觉不安稳,也不知该做什么,不经意的一直喝茶,在我喝最后一口时,他才勾起杯把;轻含透明杯缘倾斜杯子,闭眼仰头同时轻吸一口气,淡白水雾进入鼻子,细腻呼吸声划过空气。
边看边喝,不专心的后果是狠狠呛着,差点把整口茶喷在他脸上,勉强压住气吞下茶水才开咳,咳嗽声大大惊扰原有平静,他咖的放下杯子,茶溅出来,大多积在碟子上。
「不急,慢慢喝。」
没有拍背什么的,他轻柔说道,抽了张面纸给我,当我笑着对他说谢谢时,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,一瞬有股电流通过的感觉,他狼狈的把眼移开,手指僵硬捲起,默默步到里头,拿了抹布抹桌子。
早就弄乾净,源立还当做有什么顽垢在上头,弄着接触处叽嘎响。
「欸,台湾是什么样的?」
那声开头真没礼貌,也该说那个那个比较像女孩子,我却一副兄弟打招呼的口吻,真丢人。
「台湾就是……。」说起故乡,他很快换了个表情,望着窗外明亮迟迟不语,脸堆满崇拜爱慕,像是在思念远方的情人,也也许真是这样。
光源轻轻照在他侧脸,比一般人白的皮肤颜色不太平均,深沉绿眼反射出金光,我想起刚他对日光给出的渴望,思索着从来不能正大光明的站在阳光下,会是什么感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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