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等他当了掌门,有人有钱,就来帮忙修复城防。”
墨门掌门吗?那还真是一呼百应有人有钱,如不然当初晋王也不会招揽他们。
念头闪过,梁四子和梁六子神情复杂。
被晋王招揽谋逆的墨门,很早以前,就在北海军这边做工了,这样说的话,朝廷和世人怀疑他们跟墨门勾结,还真是没怀疑错。
“陈十说了,他们北堂跟掌门不一样,先前为晋王走卒,是掌门一人所为,北堂是不同意的。”梁四子低声说,“他这次去争当掌门就是为了拨乱反正。”
梁六子看他一眼,滴咕一声:“四哥你这么信他?他要是不回来呢?他当了掌门有人有钱,还来我们这地方做苦工?再被官府认出身份,抓起来……他何苦呢。”
是啊,何苦呢。
梁四子握着手中的刀,看看前方又看看身后。
“我们做我们能做的,别人怎么样是别人的事。”他说。
梁六子要说什么,身后再次马蹄疾响。
“四将军——”来人大声喊,“急报——急报——荒夷人出现在北寨口外——”
梁六子的话化作一声怒吼:“这群野人,又来了!”……
梁四子已经翻身上马。
“老六,你即刻领兵去援助。”他喊道,“不管付出什么代价,不能让荒夷人突破北寨口!”
梁六子吼声应是,翻身上马,举着长刀呼喝兵卫:“跟我来——”
嫩草在荒野上蔓延,但越往北越稀少,地面上枯草厚重,在几场春天的狂风掀翻它们之前,地下的嫩草无法冒出头。
一群黑压压的人,骑着马匹在荒野上缓缓而行,虽然动作很慢,但马蹄所过,将枯草都掀翻了。
他们并没有统一的铠甲,身上穿着兽皮布衣不等,似乎有什么就穿什么
,手里拿着的兵器也各不相同,巨大的铁锤,石斧,以及树干做的木叉。
这是北境深处游荡的夷荒人,之所以有荒这个字,是因为他们宛如未开化的野人。
对于野人来说,草原和山林深处是能提供生存的乐园,但这不包括冬天和开春的时候,这时候动物冬眠深藏,树木休眠未有果实,他们缺少避寒的衣物,缺少果腹的食物,野兽的本能让他们会寻找生存的机会,他们循着南方温暖的风,鲜美的食物味道出没。
不过本能也会让他们趋吉避凶。
当看到前方一座隐隐关口的时候,走在最前方的夷荒兵士抬手示意,人马都停下来。
虽然从关口方向传来食物诱人的气息,虽然关口外也只是一片铺盖这荒草的平地,但狩猎经验丰富的夷荒战士能察觉到危险,同时队伍里也有人喊起来,手中的木叉挥动,他在告诉大家,曾经在这里遇到过危险,那看起来普通的地面上藏着凶猛的陷阱。
队伍因此变得躁动,有人想要后退,但有人不同意。
食物就在眼前,难道因为危险就退走?
在山林里打猎还有危险呢!
如果不是能带回食物,这个春天怎么熬过去?
最终生存的需要让大家达成一致,还是要试一试,一队最勇敢的兵士被挑选出来,举着兵器,催着自己的战马呼啸着向关卡这边冲来。
当十几匹马蹄踏上一片荒草的时候,地面上猛地冒出一排铁钎,刺穿了马蹄,马腿,马儿嘶鸣扑倒,马背上的兵士被甩下来——
这没有什么,没有了马匹,战士们靠着双腿也能冲杀。
在甩下来的半途中,兵士们嘶吼着就调整了姿势,举起了兵器,但他们没能落地,就在铁钎刺穿马腿的同时,地下又是一声怪异的呼啸,一张张木架挟裹着枯草翻起来。
跌滚的兵士下一刻撞在了木架上,发出惨叫,木架上亦是遍布铁钎,伴着巨大的起落冲击,将滚来的兵士瞬时穿透。
一个个雄壮的兵士宛如死鼠一般钉在了木架上,血淋淋而下,染红了木架,地面。
后方的夷荒人发出尖锐的吼叫,有愤怒有悲痛也有难掩的恐惧,有马蹄踏踏向后退去,但也有疯狂的兵士不管不顾的冲上来——……
有兵士疯狂地去击打钉死同伴的木架,看起来简陋的木架钉人时候坚硬如铁,被拉扯的时候柔软如丝,随着拉扯变长变宽歪斜,但却始终扯不散。<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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