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玉馨洞,呆了有一天一夜?”
“啊!”汪悛点头,“那里面正常人半天就冻死了,所以,一开始,我以为你在洞里为了郡主殉情了呢。”
“一天一夜!”程倚天没听到他说什么,喃喃自语。
汪悛奇怪:“你说什么?”
程倚天一把抓住他:“一天一夜,真的是一天一夜……”不断重复“一天一夜”这个词,多有五六十遍。程倚天突然爬起来,又奔进玉馨洞。
在洞里坐下,先适应了一下这里面超乎寻常的寒冷,他盘膝而坐,试着运气。乾元混天功的乾坤二劲,自练成后,都是乾劲动,坤劲才动。乾劲运行身体四肢百骸,坤劲向来都是从属,只有在旁跟随的份儿。可是,此番与以往不同,坤劲先乾劲而动。坤劲一动,丹田处顿时有凉凉的快感。
是它!
就是它!
昏睡时,丹田里自发而动的,就是坤劲!
汪悛说自己在玉馨洞里呆了一天一夜,那么,每夜子时必然发作的附骨针岂非错过了一次发作时间?
那么,是坤劲压制的结果吗?
乾元混天功里的坤劲,不会激发附骨针的毒性,反而可以压制这妖邪至极的毒物,这是为什么,他不明白。可,绝对是件好事情!
因为乾劲随后而动,附骨针再次发作。程倚天不得不放弃找回自己内力的想法。但是,他依然还是很雀跃。
他和汪悛在外面度过这一天的下午,天没黑,就钻进玉馨洞。玉馨洞的寒气有助于压制乾劲,睡梦之中,乾劲自动运行,数夜一过,劲道居然强了不少。
就在他满怀欢喜想要继续增强乾劲之时,这天,汪悛又把他从玉馨洞里往外拉
程倚天不想离开,汪悛说:“殿下来了。”
“谁?”满脑子都在想乾劲、坤劲和附骨针,程倚天好一会儿才回过味,“你说鹰王殿下来了?”出洞来,果然看见黑翼鹰王白瀛楚站在春波亭里。
编起鬓边头发束于脑后的简单发式,配着一身水蓝色的简装,鹰王负手而立,傲然之中更多的,还是超凡脱俗潇洒的气质。
鹰王听汪悛转述这些天程倚天的情况,聪明如他,早已觉察玉馨洞给程倚天带来的好处。因为武功全失,这个家伙才安安分分待在被人想要他待的地方,假如有朝一日,这个家伙不知道用什么法子,把那七根附骨针(其实已经只剩下五根)全解了,乾元混天功恢复运行,天都,乃至于蓬莱洲,会变成个什么模样?
没了武功的程倚天,鹰王不屑于对付。
恢复武功的程倚天,鹰王不得不在内心承认,自己实际上很是忌惮。
这样一想,他不再坚持让程倚天留下。他让程倚天在春波亭等,自己进洞,一个时辰之后出来。
重回春波亭的他,满脸汗水。好好的水蓝色缎子也粘上了汗渍,水蓝变成深蓝。汪悛护住,马屁拍上来:“哎哟,主上,您这样子可不是累坏了?”扶着鹰王,欲领鹰王回去沐浴更换衣衫。
鹰王对程倚天说:“你现在进去,你最想要的,从此便是你的了。”转身而行,一晃而过的侧颜上,神色竟然十分颓败。
程倚天用了片刻功夫,同情他内心的不甘和难过。片刻之后,这同情就好像烈日下的白霜,消失得连块水渍都没留下。
程倚天心花怒放,奔进玉馨洞。
玉馨洞里,寒气依旧逼人。可是,那五颜六色的玫瑰花丛中,本来只是安睡的云杉,已恢复清醒。
睡了一年多,她的意识正在慢慢恢复中。看见程倚天时,她的眼睛里露出一线微光,但是,很快就黯淡。
她想起了过去,在连云山上,她用目光恳求他放过对自己恩重如山的鹰王。然后,他就撤回了功力,重伤!
云杉不停翕动嘴唇,模糊不清的声音过了好久才依稀可辨。那是她内心无休无止回荡着的三个字:对不起——“对不起、对不起、对不起……”她念个不停,眼泪便涌出来,一串一串往下流。
程倚天抱住她,轻轻说:“过去了、都过去了。”
云杉的嗓子很是喑哑:“必是不能原谅我,死了之后,我还能再看见你。”
程倚天一怔,继而笑起来:“怎么会‘不原谅反而才能看见’呢?就算咱们都死了,也是不怪你,你我才能再相见。”
“真的?”
“嗯。”
云杉放心了,用力抬起手,轻轻抱住他的腰。脸埋在他的胸口,汹涌而出的泪水,把他那件本不太考究的衣服浸染得一团糟。
玉馨洞里那么奇幻,云杉真觉得自己已经不在人间。她腿部狠狠用了些力气,勉强站起,挪动两步,转身对程倚天说:“都说地狱很可怕的,有拔舌的,有剜眼的,想不到,我来到的这里,竟然这么好看。”抬起头,笑起来道,“你看,人间只有一个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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