国公前一阵子得了个美人,听说乃是西域人,属下查过此女与匈奴有关。再者去岁越国公还扯牵进了一桩人命官司,据闻是为了争抢一位富商的小妾而把个下人给活活打死,那富商告到了顺天府,最后却是不了了之。”
说到这里严循不免又想起了陈芝焕那个草包。想也知道一边不过是个有钱商人,另一边却是国公府,孰轻孰重一目了然,他自然不会得罪越国公,此案也就到此为止了。
但现在王爷既插手要管,那这富商的冤屈只怕便能昭雪了。越国公家的日子怕也不会好过了。
“只不过王爷,越国公夫人乃是太子妃殿下的……”
萧景澄没等他说完便抬手打断,起身道:“向来女眷不过发配为奴,本王会留她们一条性命的。”
严循一听大惊失色,没想到王爷竟是要对越国公家痛下杀手。
为了一个余嫣,越国公家百年家业转眼便要分崩离析,女的发配为奴男的则是要斩尽杀绝了。只怕陆小姐也不会想到,自己做的恶事竟会连累全家。
可叹,可悲啊。
萧景澄却不像他这么心软,只淡淡道:“通敌卖国古来便是灭九族的死罪,你与我传话给越国公,若他自己想明白了便到皇城司来找我,我可保他一条全尸。若想不明白,便别怪我不念亲戚情分了。”
严循面色一凛,应道:“是。”
萧景澄处理完越国公的事后又回了后院。虽说转眼就要拔除一个百年世家,于他却并不是什么大事。
圣上想除越国公不是一天两天,除了他外通匈奴外,也因他与张77zl家牵扯过多。
皇上想要摆脱张家的桎梏,便要不动声色地剪除他们的羽翼。而自己便是他最好的掩饰。
他是萧家人,又凶名在外,此番余嫣又被陆云箴所害,传出去外人只会说郕王为了一个外室弄倒了越国公一家,绝无人会想到是圣上针对张家布下的一个局。
越国公家本就是风中残烛,余嫣只是一根小小的导火线而已。只是这根线却是缠在他手上的,动一动他便会难受,自然也不会叫陆家好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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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到内室一看,余嫣并未睡着,但因他的吩咐也不敢起身,只能无聊地躺在床上瞪大了眼睛。
见他进来便道:“王爷,我可否起身?”
“做什么?”
“看看书,或作幅画。王爷身上若觉得哪里不舒服,我替王爷捏捏?”
萧景澄本没想到那处,被她这么一说倒是挑起了几分兴致,于是逗她道:“我确实身上有一处不舒服,不如你替我……”
余嫣如今已不是未经人事的小姑娘,只看他的眼神便明白他所指何事,小脸煞白摇头拒绝:“王爷身上有伤,还是多休息为好。我、我给王爷倒杯茶。”
萧景澄也不拦她,见她衣着单薄地下床趿鞋喉头微动,到底还是忍了下来。
很快余嫣披好外衣下床倒了茶,端到了他面前。萧景澄便给面子地喝了一口,这才问起昨日的事情:“一个五六岁的孩子,便把你给骗出门了?”
“不是她骗的我,是她拽着我走的。我本以为她与家人走散了,想同她去寻母亲,没成想……”
还是她大意了,前面十几年养在深闺中轻易不出门,哪里知道这世道的险恶。
想到因为自己惹出来这么多事,最后竟还连累了萧景澄受伤,余嫣便有些难受,低头轻声道:“我以后都会乖乖的,再不会出府一步。”
“不觉府中无聊?”
“不会,府中有人说话有人陪下棋,闲来无事还能绣花。反正女子这一世都是这么过的。”
萧景澄却不爱听这话。想他整日里四处奔走,一年到头有半年都不在京城而去了别的城市,虽说赶路劳累却也肆意快活。
而余嫣却说一辈子都不会再踏进别苑的门,往后的几十年都要留在这方寸之间,可想而知会多么无聊与难熬。
她也是人,想来也与自己一样不喜这样的束缚,却因女子的身份处处掣肘,不免有些可怜。
想到这里萧景澄搁下茶盏看她一眼,只道:“这几日你先好好养伤,往后的事情再说。”
余嫣初听这话也没放在心上,只当他是哄着自己。没想到过了大约十来天,她身上的伤已然结痂快好时,萧景澄某天竟不到晌午便早早回了府。
那会儿余嫣还未用午膳,以为他回来是要与自己一道用,却见他催着丫鬟们给自己要梳妆打扮换衣,末了还叫她跟自己走。
余嫣只当出了大事,跟着他一路走出文懿院上了马车。待车子在路77zl上行出一段路后,她打量着萧景澄的脸色不像有事发生的样子,这才问道:“王爷,咱们这是要去哪里?”
“出去逛逛。”
“王爷要逛何处,书楼还是茶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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