根本不用拐弯抹角的。陈氏自然不会怀疑,陈氏甚至想,不会是裴家那边出了什么事,裴宴背着其他的人来问郁棠的话。
不管是怎样的理由,陈氏都觉得自己不好拒绝。
她微笑着应诺,带了屋里服侍的都退了下去,还帮他们关了扇门。
郁棠也觉得她“做梦”的事最好别让陈氏知道。
她也没有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。
她打起十二分精神,目光炯炯地望着裴宴,仿佛回到了小时候,被父亲抽查背书般紧张。
裴宴莫名有些不自在。
他喝了口茶,找了句话问郁棠:“你有没有梦到我们家后来怎么样了?”
郁棠想到了外面的人都传裴宴踩了自己嫡亲的侄儿做了宗主的事。
裴家内部肯定也不是铁板一块。
如果她能帮着裴宴提前拉拢一些人,裴宴肯定会少吃些苦,走得会更顺当。
她道:“我记得再过三年,大少爷和一个叫裴禅的人一起中了进士,大少爷好像名次要高一点,那个叫裴禅的名次要低一点。所以大少爷名声显扬,裴禅一般。但大家都说裴禅是‘能吏’……”
朝廷这么多官员,能被称为“能吏”,那就不是一般的能干了。
裴家添丁都是非常热闹的。
可在郁棠的印象里,直到裴禅考中了进士,名声才传出来。
她这么说,是想裴宴能在裴禅还没有显赫的时候结个善缘。
这就和她说出知道裴家准备在江西买田庄一样,裴禅的名字从郁棠嘴里说出来的时候,吓了裴宴一大跳。
这让他不得不直面现实,想自欺欺人地说郁棠不过是做了个梦都做不到。
这可真是伤脑筋。
裴宴有些无奈地摸了摸鼻子。
郁棠感受到了裴宴的情绪,她只好低声道:“我说的都是真的!”
裴宴当然是相信的,但他现在也没有办法证实她说的肯定会发生。
他就不应该提这个话题。
裴宴坐下来不到一刻钟的功夫,第三次觉得后悔了。
这样下去可不行。
他在郁小姐面前完全是一副胡说八道的样子。
裴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,站了起来,走到窗棂前推开了窗子。
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,屋檐下的大红灯笼照在青石地砖上,泅染出淡淡的红色。
裴宴迎着吹在脸上已带上了几分暖意的夜风,吐了口气,好像这样,就能把心里那些不靠谱的心思都吐出去似的。
他很快重新整理了思路,转身靠在了窗棂旁,对郁棠道:“是我强求了。做梦原本就是断断续续的,让你告诉我裴家会发生什么,的确是太为难你了。”
不为难!
郁棠很想这么回答裴宴,但她也的确不敢多说些什么。
她只好朝着裴宴笑了笑。
裴宴趁着这个机会转移了话题,让一切都回到了正轨上:“你身体怎么样了?青沅在这边还好吗?在屋里做什么打发时间呢?”
郁棠不明白裴宴为什么不问她做梦的事了,但这样也让她心里松快了不少。她笑着顺了裴宴的话回道:“我觉得没什么不好的了。托您的福,青沅姑娘和阿茗都很细心,比我们家双桃可好太多了。至于在屋里,大家都来探望我,人来人往地,热闹得很,眨眼就到了晚上,哪里就需要打发时间了呢!”
裴宴觉得这样也不好,道:“今天是第一天,肯定有很多人过来探病,等过了这新鲜劲就好了。”话虽如此,他脑海里却跳出个寂寞的小人儿来。
他忍不住又道:“虽说身体要紧,可就这样让你在屋里躺着也难受。这样好了,我明天让青沅陪着你去法堂听听无能大师讲经,你要是没兴趣,也可以到寺庙外去走走。我听说在寺外摆摊子的商贩快四百家了,应有尽有,什么东西都有卖的,买了回去当个念想也好。”
郁棠觉得自己要是去了,徐小姐肯定也会跟着去的,而且以徐小姐的性格,她们想不动声色都不大可能。
要不,和徐小姐约法三章?
裴宴这边见郁棠没有立刻答应,就猜测郁棠是不是怕又撞见了彭十一,没等她回答就道:“彭十一那里,你放心,我已经吩咐下去了,只对彭十一限制了进出的范围,他是个聪明人,这两天就应该走了。无能大师那里呢,经讲得一般,不过声音洪亮,情绪充沛,还会讲笑话,大部分人都觉得他讲得不错。去看看也好。”
郁棠觉得自己应该去向裴老安人道个谢,明天去法堂听听讲经也好,遂答应了。
裴宴见她听话,心情大好,继续安排她的事:“下午无能会和寺里的师傅辩经,吵吵嚷嚷地,没什么好听的。你就在屋里歇着,看看闲书,画几张画,或者是叫了医婆进来给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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